公司会跑”(特斯拉马斯克美元环境企业)

美国当地时间2024年6月13日,知名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公布了年度股东大会投票结果,全部五项提议都获得股东批准,包括马斯克近560亿美元的薪酬,以及将公司注册地迁往得克萨斯州。

特斯拉原注册地在特拉华州,目前,美国标普500指数成分股中有多达三分之二的公司注册地都在特拉华州,这主要是因为该州公司法对公司尤其是管理层比较友好,因此吸引了大量公司到特拉华注册。
该州为此设有专门处理商业事务的法院,且州内有多家知名的商务律师事务所,拥有大量处理商业纠纷的案例和细则法规。

但最近,特拉华州让马斯克很不爽。
因为之前特拉华州法院一名法官驳回了特斯拉给马斯克的高达560亿美元的巨额薪酬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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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2018年1月,特斯拉董事会批准了一个激进的CEO绩效激励方案:如果10年内特斯拉市值从不足600亿美元飞跃至6500亿美元,则每完成一个里程碑,作为CEO的马斯克都将解锁相应的股票期权,全部完成后,马斯克新增股票的收益将相当于560亿美元。
这个目标在当时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此后几年,天时地利,马斯克带领特斯拉一路高歌猛进,2021年市值突破1万亿美元,大大超过了6500亿的目标。
2023年,即便股价有所回落,但特斯拉市值仍有8000多亿美元(2024年,特斯拉股价继续下跌,目前市值只剩5800多亿美元),实现净利润近150亿美元。
按照当年的激励方案,马斯克应该获得相应的报酬。

但是,一名仅持有9股特斯拉股票的mini股东将马斯克告上法庭,认为这一激励方案是特斯拉董事会在被马斯克“绑架”的情况下通过的,在该方案提交当时的股东大会讨论时,董事会也没有将相关信息充分告知股东,导致股东在被欺骗的情况下通过了该方案,因此应该被撤销。

2024年1月,特拉华州衡平法院的法官否决了这一薪酬方案,原因是当时的董事会不够独立、方案不够透明。
马斯克于是发起了又一次股东大会,再次对薪酬方案进行表决,同时表决是否将特斯拉注册地从特拉华州迁到得克萨斯州。
结果,马斯克再次获得了大多数股东的支持,这两个方案都获得通过。

特斯拉迁移,是不同地区的“营商环境”对公司吸引力变化的生动案例。
如前所述,特拉华州以其友好的公司法律体系吸引了很多公司在当地注册。
但是,如果公司认为当地的环境不再有吸引力,那就会迁走。

反观得州,得州政府最近几年承诺会降低企业税负,还仿照特拉华州建立了自己的专门商业法院系统,并致力于得克萨斯州证券交易所的规划。
得州对标特拉华,且承诺做得更好,自然能吸引特斯拉等“金凤凰”。

特斯拉对得州更多下注,除了让特拉华州难堪,相邻的加利福尼亚州也“很受伤”。
早在2021年,特斯拉就把总部从加州硅谷搬到了得克萨斯州奥斯汀(不过特斯拉在加州保留了“工程总部”,特斯拉一家汽车工厂也继续留在加州弗里蒙特)。
马斯克则在2020年就宣布,自己已搬到得克萨斯州。
另一家科技巨头甲骨文同一年也宣布,把总部从硅谷搬到得克萨斯州奥斯汀。

特斯拉、甲骨文等名企总部从加州迁走,源于对加州一系列政策以及由此带来的“营商环境”变化的不满。

硅谷,是美国众多科技企业诞生和发展的“圣地”。
但加州的高税收政策,特别是对高收入人群和企业征收的高额税赋,成为压在企业心头的一块巨石。

美国税收基金会(the Tax Foundation)将加州排在全美各州商业环境和监管负担排行榜的第48位(排名越前,负担越轻),全国倒数。
加州的公司税为8.85%,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为13.3%,未来可能会升至16.3%,旧金山还要征收0.38%的工资税和0.6%的总收入税。
加州还提议征收0.4%的财产税。
相比之下,得州的税负要轻得多,没有州所得税,只对商业利润征收0.75%的特许权税。

更不用说,加州还有繁复的监管环境、高昂的生活成本(加州生活成本比全美平均水平高50%,对普通员工极不友好),以及在疫情期间对商业活动的严格限制,都使得这里的营商环境显得不再那么友好。
马斯克直言不讳地说:“如果一支队伍(指加州)持续获胜的时间过长,他们往往会变得有些沾沾自喜,有些为所欲为,然后他们不再赢得冠军。

当然,企业的迁徙绝非单纯出于经济考量,社会治安状况同样扮演着关键角色。
加州部分地区犯罪率的上升,特别是“打砸抢”案件的频发,严重威胁了商业运营的安全环境。
据《凤凰卫视》2021年12月发布,由于“政治正确”挂帅,加州成美国“打砸抢”首选地。
加州“盗窃金额低于950美元不起诉”的“47号提案”,以及2021年5月加州参议院通过“零美元保释金”的规定,让犯罪团伙无所顾忌。
而据《第一财经》2023年8月发布,受到经济低迷、治安恶化等因素影响,加州旧金山市区商铺出现“关门潮”。
有165年历史的旧金山地标商场“阿甘百货”的老板约翰·查查斯为此买下《旧金山纪事报》一整个版面,刊登其写给加州州长纽森以及旧金山市长布里德的一封公开信,疾呼有关部门整顿城市治安,可见商家面对治安恶化和经济疲软的双重压力,何其无助与无奈。

相比之下,得州相对稳定的治安环境和更为严格的法律执行,无疑为企业提供了一片更安全的运营土壤。

从更深层次来看,加州的困境映射出美国自由派治理模式的双刃剑效应。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尼古拉斯·克里斯托夫6月15日在该报发表了《我们自由派对西海岸做了什么?》一文,他指出,一方面,进步主义的政策在教育、公共卫生、环境保护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提升了民众的整体福祉水平;另一方面,过分理想化的政策设计,如对轻罪和非暴力犯罪的宽松处理、对私营部门的过度疑虑,以及在某些政策上的过度激进,反而加剧了社会问题,削弱了城市的竞争力。

尼古拉斯·克里斯托夫反思道,自由派价值观与现实结果之间的巨大鸿沟,正是美国西海岸城市当前面临的症结所在。

企业的迁徙,不仅仅是对成本和税收的计算,更是对营商环境综合考量的结果。
它们的选择,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不同地区政策导向的利弊,也促使决策者思考:在追求理想与维持现实平衡之间,如何找到最优解。
地方之间的“招商”竞争日趋激烈,决策者要始终尊重市场规律,创造宽松、开放、低门槛进入和退出的市场环境,以及切实保障公众和企业合法权益的法治空间,从而激发经济活力,吸引而不是吓退企业。
否则,即使曾以良好公共服务和创新氛围吸引众多科技企业的特拉华州、加州,也会面临企业不断流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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