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3月,在秦州城内拓展了的老街上试行的第一辆汽车就是孔繁锦从上海购进的。这是一个很具有象征意味的事件。汽车是现代文明的具象。汽车的到来为这片地处西北贫穷落后但又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古老土地第一次带来现代化信息。轰鸣在古城内的汽车马达为天水打开封闭的大门走向现代化拉开了帷幕。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在遍布祠堂、学校、商埠的厚重的城墙内这是一个多么轰动的事件。
这个极具象征性事件的背后,古老的天水县城发生了什么,孔繁锦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根据百度词条,孔繁锦的简历及生平如下:
孔繁锦(?-1951) 民国将领、将军府铭威将军。安徽合肥人。1919年冬,甘肃督军兼省长张广建派孔繁锦带三营省防军抵天水。孔原为张广建胞弟(因过继给舅父家,改姓孔),民国三年随张到甘肃,任张的亲兵司令,袁世凯授其为“铭威将军”。张广建有意让其主持陇南军政,故先授以清乡司令,次年二月又改秦州镇总兵为陇南镇守使,由孔任其职,并使其改编驻屯陇南的省防军。不久,孔收编新建左军吴攀桂部步兵五营、骑兵一营、炮兵一排,后又陆续增募保卫团三营、游击四营,补充、备充、辎重、工兵各一营,连同左、右翼分统各二营、宪兵一连,使兵力扩充至近三十个营,合编为三个支队,分驻陇南各县,成为独霸一方的地方军阀。1924年冬,甘肃督军陆洪涛以孔为甘肃边防军督办兼援川总司令。时孙中山组织联军欲北伐,北京段祺瑞政府巩联军从四川北上,故命陆洪涛派军援川以备。孔繁锦将所部改编为三个旅,加强甘、川边境防卫。1925年,北京政府任命的陕西军务督办吴新田遭到国民军的进攻,段祺瑞又于是年5月以孔繁锦为陕甘边防督办,命出兵援吴,孔派两旅往援,不久被国民军杨虎城部孙蔚如旅击败,仍退天水,后边防督办撤销,孔任镇守使。1925年2月为善后会议会员。1926年8月,与国民军进行陇东战争时被打败,逃离甘肃。后曾任陕甘边防督办等。北洋军阀失败后去职闲居。1951年秋在甘肃天水病逝。
从1920年2月孔被他的时任甘肃省主席的亲哥哥张广建委任为陇南镇守使到1926年被冯玉祥所领导的国民革命军打败赶出天水,总计孔在天水总计7年多时间,根据《民国天水大事记》所载,我们可以知道孔任镇守使期间,天水出现的现代化的讯息如下:
1 开办实业:雕漆工艺厂、煤气发电厂、皮革厂、纺织厂
2 创办医院、学校;
3 兴修公路
据说孔是为军事目的而修建公路,但他的确修通了天水四个方向的公路,这四个方向的公路迄今沿用,可以说当今陇南的交通构架就是孔开拓而成的。马其昶的《陇南修治道里记》中很详细的对这四个方向做了说明:
民国十年冬天开始营建西路:天水——罗家堡——盐官——长道——西和——洛屿集——麒麟山——王家楞杆,总计三百余里;
民国十一年春起营建东路:天水——云山——远门——清水——闫家店——马鹿——陇县(陕西);总计长五百余里;
民国十一年秋起营建南路:天水——娘娘坝——江洛——徽县——两当;总计长五百余里;
民国十二年营建北路1:天水——西三十里——关子镇——伏羌(甘谷)——磐安镇——洛门镇——武山(西向)二百余里;
(甘谷)——金山集——秦安——莲花城——陇城——龙山——张家川(东向)
北路2:云山——秦安——通渭——定西(四百余里)
此外还联通了礼县和甘谷、礼县和西河、礼县和徽县的各主道,总计修路二千八百余里,用银十六万两。而修路就是在孔到任后开始的,同年冬天水遭遇到了海原大地震。
据马其昶说,孔在天水地震后急于四面开花的修路实际上是以工代赈,用修路的方式救济灾民。所谓“使甿隶得赡而又因以成吾之绩”,而修路的目的则是“盖道通无阻非特军事便也,即人文蔚起未尝不资于此焉”。
4 创办报纸:
5 大力发展农村经济(种植罂粟、大力发展家庭纺织)
孔在开办纺织厂的同时鼓励民间手工纺织,那时候天水农村的小脚妇女足不出户,却是家家有副业,户户闻机声,日夜纺绩。
6 修建飞机场(大概位置在今天的罗玉小区)
7 建设楼房(著名的有九间楼)
按今天发展的路子,发展首要的问题是资金。现在叫招商引资。发展抓项目,实际关键还是钱的问题,只要有钱就可以创造项目,孔到任天水后,一方面大力招募扩充军力,一方面大力兴修公路、开办工厂、兴建学校、医院,钱从哪里来呢?
那个时候,军阀混战,孔不可能跑到中央和省府去跑项目,也不可能招商引资,更不可能收受贿赂。孔有办法,现在看起来,孔不仅是军事家、实业家、教育家还是经济学家,他确实很精明,找准了三个来钱最快的方式:
一是自己制造货币:孔氏在今天岷山厂的位置设立造币厂,铸造铜板和纸币,强行入市,回笼民间资本。
二是种植罂粟:天水地区在清末就有种植罂粟的历史,民国后被铲除禁止,孔冒天下之不韪开烟禁,可以从其他地方迅速吸进大量的资金。
三是增加税赋:据说还有
当然孔滥发货币弄得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时人多有微词。即使当代,有人认为孔的“罪恶罄竹难书”。
但是从今天看来,孔是一个具有开拓性的人物,尽管他的所作所为毁誉参半。
对我们天水来说,孔就像近代中国的曾国藩、左宗棠、张之洞等人物,是打开天水现代化之门的人物,如果我们把孔认为是天水的现代化之父也是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