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沈凤祥(曾用名:沈凤翔),1953年生人,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出版发行报告文学集、散文集、长(中)篇童话小说、诗歌选、文集7部文学专著。
蒙古族作家苏赫巴鲁《成吉思汗传说》长篇传记文学创作脉络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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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沈凤祥
长篇传记小说《成吉思汗传说》的创作,是一个宏大的工程。这篇小说近四十万字(上、下卷),篇幅不算很长,但这部作品跨越近千年的历史,从传记文学的创作的特点来说,写好一代帝王成吉思汗六十八年的光辉人生,仅要搞清年代时间就不容易,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尤其对“成纪”年代的名人、名将、故事的搜集和鉴别就更加困难,没有捷径可走,只有去更多、更广泛地去研究蒙古族史,去采集流传在民间的成吉思汗的故事。作家创作严谨,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不掺杂半点臆造,更加客观和十分贴近历史的真实进行传纪小说创作的。
一、卧薪藏胆“数十载”
1959年秋,苏赫巴鲁考入前郭歌舞团,坚定地走进了蒙古族文学创作大门,这个有思想、有志向的年轻的蒙古族后裔,有一次机会,随着吉林省民间文学采风到查干花草原,在草原文化馆里,他看见了一本发黄的旧书,在书架不显眼的地方躺着,他翻看着这本书,知道它的价值,像得到“宝贝”一样,悄悄地带走了。就从那时起,他就卧薪尝胆,咀嚼着先祖成吉思汗一生的辉煌。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北方的草原冬季格外寒冷,苏赫巴鲁带着一家人,在草原深处的查干花两间小茅屋絮下了“窝巢”。作为年轻一代蒙古族文学新军的苏赫巴鲁,正值而立之年的文学创作“黄金”期,在远离“喧嚣”的草原腹地,他有幸开始研读《蒙古秘史》、《诸汗源流黄金史纲》等古籍,也可谓“因祸得福”,补上没进大学校门的“蒙古族史”的关键一课。就在那时,创作一部蒙古帝王——成吉思汗的作品由心而生。随着研读《蒙古秘史》的深入,有关成吉思汗的故事酿于腹中,这就是创作成吉思汗传说的“胎育”。这也是他在民族、民间文学创作和研究起步阶段登高望远,成为了引生、引发文学创作的源泉。
算起来苏赫巴鲁创作满60年,对《蒙古秘史》好似梦中不醒,醒似梦境的研读了60年。几乎一刻也没停止过,几乎成为伴随一生的“伴侣”,几乎成为全部“家当”和财富,几乎化作流淌在身上的血脉,几乎给予了全部的文学创作灵感。《蒙古秘史》里上千行的韵文,他更是逐字逐句研读,能大段大段地背诵下来。
这正是——
卧薪藏胆用心机,
研读史籍攒气力。
二、草原寻宝“千万里”
为了淘到“真金”,在《成吉思汗传说》(以下简称传说)创作15年积累和准备中,他多次从郭尔罗斯草原出发,去科尔沁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鄂尔多斯草原采风。从漠北的斡难河(也称鄂伦河鄂诺河或敖嫩河)启程,额尔古涅河(位于黑龙江)、哈拉哈河(位于中蒙边界)、桑干河(位于位于河北省西北部和山西省北部)、鄂尔浑河(位于蒙古中部偏北)、贝加尔湖、班朱泥河(今哈拉哈河上游)以及出国考察,最后又沿着黄河行走,寻找祖先化铁出山圣地开始,几乎走遍了祖国山川、河流、草原。最让他难忘的是谒拜“成陵”。他“谒拜”成陵时,听民间说唱老艺人唱颂英雄成吉思汗的故事,听世代守陵人讲成吉思汗传说。每次外出采风都不虚此行,收获满满。
1981上午,苏赫巴鲁与包树海乘公共汽车经伊金霍洛旗去“成陵”,从1月9日进入庄重的圣主陵殿,世代守陵人白音孟和带着他以押头韵的祝赞辞,他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虔诚的祭辞及高亢的声音。他望着守陵老人感慨着,这个“达尔扈特”的后裔,这样忠诚。祭拜结束后,守陵老人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有关成吉思汗的传说,在伊金霍洛旗和“成陵”的五天里,他收获了梦寐以求的《伊金霍洛传说》、《金马桩子的传说》、《苏鲁锭的传说》,这更加坚定长篇传记小说的创作,甚至是急不可耐地要把《传说》写出来。祭拜成陵后,一种莫名的力量在“膨胀”着,一副智慧大脑变得如此“超强”。接着,他把从1981年2月15日开始,在查干花一带搜集得到的成吉思汗传说、故事,把蒙古达木丁苏荣编写的《蒙古秘史》里成吉思汗传说故事,把郭尔罗斯草原说唱艺人、特木尔巴根((已故)讲给他的蒙文《大唐盛世·青史演义》里的“铁木真摇篮”等有关最有趣的故事有进一步加工整理。这些故事在他的脑子里像开锅的奶子喷涌而出,他那一支近乎磨秃的钢笔,在稿纸上飞舞着,几乎是一天一篇地写出来了……国内第一部多篇26篇《成吉思汗故事》很快在《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也是在这同时,成竹在胸的《传说》创作,几乎是在《成吉思汗故事》同步进行创作。
苏赫巴鲁是《蒙古秘史》研读时间最长,研读最深的作家。
这正是——
先祖之乳壮豪气,
雄鹰高飞志千里。
三、著书只有“三四秋”
长篇传记小说《成吉思汗传说》(上、下卷),于1984年8月至1985年10月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和《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苏赫巴鲁所著的以“成吉思汗”为题材的长篇传记小说,是建国以来在国内发表的第一部汉文学蒙古族作家作品。
那是1982年3月10日,草原深处的小茅屋,一张陈旧的小方桌上,澎湃着蒙古族历史“长河”,铺下了《传说》创作的“长卷”。创作大幕开启,时年春夏之交雨水特别大,由于早前忙于成吉思汗故事的创作,“茅屋”没能得到及时修缮,当《传说》构思二十五章(上卷)写作两个月后的5月10日,第十九章《阔田中箭》跃然纸上,苏赫巴鲁全神贯注。已是夏雨连绵,茅屋漏雨,陷下了一个锅盖大的窟窿,索性将冬季腌制酸菜的一口大缸移过来接雨水,嘀嘀嗒嗒更觉得悦耳好听。
于是,苏赫巴鲁拍案狂吼,吟诗四句:“身居五尺小茅屋,笔蘸缸水著大书,胸中跑开全鞍马,水代红茶心亦足。”创作二十五章的《传说》(上卷),在“乳雨”的浇溉下,在沃野的恩赐下,在勤奋的耕耘下,在草原深处“窝居”艰难地行进时,他的似脱了缰野马的思绪,早就奔腾在宇宙苍穹。1982年6月8日《成吉思汗传说》(上卷)脱稿。《成吉思汗传说》手稿送出版社。很快进入了责任编辑李遵义责任编辑很负责任地说:“你把握了这么多成吉思汗的资料,就简单地写成故事体的小说,这不是白瞎了吗?我的想法是,你把手稿拿回去,尽快写出长篇传说或小说。”回到查干花的家后,又重新进行结构,按照长篇传记小说体,分为上、下卷。苏赫巴鲁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当我再一次因手乏而笔落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沙海的彼岸,见到了昔日的绿洲。”也正是在着手修改《传说》(上卷)的困惑之时,这天,他意外收到了北京民族学院策·巴和斯古凌教授(前郭籍)寄来的一部珍贵的蒙古学古籍《蒙古黄金史纲》(朱峰等译)这本书。接着又有意外惊喜,在时任县委书记哈斯巴根那里得到了有一本由日本人写的汉译本《成吉思汗战略战术研究》(汉译油印本),他高兴拿到手,乐此不疲,读得十分仔细,几乎能全书背诵下来。这些养分的吸收,对修改《传说》受益匪浅。从而,他像骑上草上的红走马,日夜兼程。在第一手稿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上卷本很快脱稿送出版社,通过了复审、终审后出版。接着,从1982年6月8日前上卷完稿后,到1984年5月14日历时一年半的时间,《成吉思汗传说》下卷脱稿。
……
在1993年《传说》出版十年后,随着修订版的《大漠神雕》(成吉思汗传)出版,长篇传记文学《成吉思汗传说》的创作完成了使命。
在《传说》第一版的创作中,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花香自知苦中意(梅花香自苦中来),金秋打籽正当时。
苏赫巴鲁是建国后,对《成吉思汗故事》采集、整理。注释和发表作品最多的作家。
可谓——
大气磅礴看传奇,
一代帝王要铭记。
四、追梦不停“伴一生”
有关“成吉思汗”的系列文学作品大功告成后,已过耄耋之年的苏赫巴鲁,虽然患病自身,但仍像他汉译的名字“猛虎之意”那样,对成吉思汗的有关创作,还在做精心补充,把留在世界上“迷”最多的先祖,还在追梦,还在解谜。在近期出版的《苏赫巴鲁全集》的卷三十至卷三十三,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搜集进来,是成吉思汗这个历史人物更加趋于完整。
老骥伏枥,壮心不己。2004年,已66岁过了花甲之年,还与三女额鲁特山丹对《蒙古秘史》进行破译,撰写了《蒙古秘史•文学本》,这是一部通俗易懂的蒙古史书文著。2018年国庆节,已到83岁的耄耋之年的苏赫巴鲁,带着重病,在家人的陪伴下,驱车长途劳顿,到鄂尔多斯草原,寻找当年寻找成吉思汗“影子”时的印记,看到了眼前脸阔的大草原,他感慨万千,想寻道成吉思汗的“真迹”实在是太难了。后又转去山西五台山观光,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构思他五次去五台山的游记,是年年底一部大作又创作出来。
纵观《传说》创作过程,几乎要耗尽作家的全部精力、智慧和心血。总起来说,在《传说》的创作中,作家苏赫巴鲁有“四得”:一是得于《蒙古秘史》的“神秘”,潜探古籍“成气候”;二是得于民间传说的“神奇”,创作经脉“丰羽翼”;三是得于国内外专家学者论述专著的“神逸”,汲取观点“成养分”,四是得于蒙古族先人传“神笔”,创作展示“大智慧”,这就是《传说》创作的“全要素”。
苏赫巴鲁在国内是以《成吉思汗》为题材创作作品丰富、多产。
这正是——
“游牧”至此不停息,
骏马奔腾插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