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美军营
新兵训练
队列训练
新兵训练是个极其残酷的过程。那些大大小小的“军阀”们,一个个都像那战神一样,厉声厉色,对新兵的每一个不规范动作都毫不客气。
陕西南部的汉阴县涧池镇,冬季里潮湿而又阴冷。战士们住在老百姓没有地砖的房子里,铺着稻草,睡在地铺上。
紧急集合的号声突然响起。半夜里,黑咕隆咚,战士们摸黑穿衣服,打背包,全副武装,排成一字队形,急匆匆地奔向茫茫田野。不一会儿,口令传来,一个接一个地说:“前面有情况,提高警惕、提高警惕!”
不到4分钟的紧急集合,就要全副武装,可谓兵贵神速!
新兵团长周兴久,典型的军人面孔,甭说他有多厉害,一看样子就会怕他三分。他虽没高深文化,但有一套带兵经验,那些营连干部们见了他都自然缩骨。一天,全团新兵集训,黄参谋用粗壮有力地噪音喊着口令,然后报告:“队伍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周团长还过礼后,没有讲话,而是迈着规范的军人步子巡视队伍一周。战士们持枪立正,目不邪视,一动也不敢动,有的竟吓得两腿发颤。就是这样一位“军阀”团长,后来我陪他搞了三年新兵训练,主要负责刻印《新训简报》。我们住的地方是原来的涧池镇政府大院,每当镇上集会的时候,总有老乡探进头来:“噢!这里面住的是红军啊!”。
新兵班的全体战士(后排右二)
大年初一,为了让战士们吃上饺子,连队里统一做了饺子馅,让各个班里领回面粉和饺子馅自己包。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不要说南方兵,就是北方兵,会包饺子的也不多。可是,山西兵却以为做面食是他们的特长,便摆出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而福建兵却以为,饺子馄饨一回事。就把面皮擀得大大的,然后划成一个个小方块,就象裹包袱一样地包了起来。一时间,南、北双方各执己见,争执不下。不知谁,把这件事情反映到班长卓现有那里。班长是个广西人,别看他个子不高,瘦小瘦小的,可训起新兵来嘠嘠的。他把大家集合在院子里,训的大家直掉眼泪。然后,他下令把包好的和没有包好的饺子统统倒进锅里,让大家吃了顿“混锅饭”。
忆苦思甜是新兵训练的必修课。一天中午,连里决定吃忆苦饭,战士们从地里挖回野菜,炊事班里把野菜和黄莲素煮在一块,呈现出绿黄绿黄的颜色。指导员叶云清站在战士们面前,操着沉重沉重的湖南语音:“吃吧、吃吧,吃下这苦味的野菜吧,这就是我们的父辈,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吃下的苦啊!喝吧、喝吧,喝下这黄莲般的苦水,这就是……,让我们这……,永远不要忘记这……!”
新兵训练结束了,新兵就要补充到老连队。这时,连长原承蕴说:“我们的部队住在一座很高很高的高山上,抬头一看帽子都会掉到脑勺的面!”说的大家莫名其妙。果真。部队开赴老连队的那天早上,战士们全副武装,徒步行进。一路上,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浩浩荡荡,威武雄壮。大约走了60公里,战士们的腿脚都走的有点硬了,才在一座山前停下。只见路边上排放着一辆辆带着篷子的军车,让战士们乘车前行。
汽车盘旋在通往山巅的沙石公路上,越爬越高。一会儿,云海滔滔,蔚为壮观;一会儿,落底山坳,嵌入幽谷。只见那山颠,几幢毡房;那幽谷,几顶帐蓬。原来,这就是军营,这就是我们的连队和战士们居住的地方。一路上,战士们就洒落在这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的大巴山中,汉江一线。
第二天,当旭日射进大山,战士们置身崇山峻岭之中的时候,才知道这就是绵延数百里,纵横云贵川陕的大巴山脉。而横贯其中的一条铁路,东起湖北襄樊,西至四川重庆,全长800多公里的襄渝铁路,正在由我们铁道兵部队修建。
紫阳
天堑变通途
师部住在紫阳,又因紫阳是陕西的一个县城,所以,星期日的时候,我和战友们便不时地去紫阳逛街。
紫阳县城距离大米溪有10多里路程,沿着襄渝铁路的西北方向,穿过两个隧道,步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紫阳的街道起起落落,拐弯抹角。特别是那一条条小巷,则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台阶,高高低低,七扭八歪,就像旋转楼梯那样,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就觉得两腿发麻,头晕脑涨,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这是脚下,头上更有意思。仰望高处,一座座房顶之上全都是用青石板盖着,就像人们的头上顶着个大斗笠一样。紫阳的青石板又大又薄,据说是从大巴山里一块一块地敲下来的,这也算是当地的一大“特产”吧。难怪部队去了之后,有人风趣地说:“紫阳有三大怪,其中一怪就是石片当瓦盖!”
紫阳是我们师部居住的地方。师机关司、政、后三大部门的首长,夜以继日地运作着襄渝铁路的修建。特别是每次经过那里的时候,还能听到师部宣传队排练节目的声音。有的在练唱,有的在弹奏。因为那时,战士对文化的渴求就是盼望宣传队的到来,盼望电影队的放映。其次就是连队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一些节目。
站在紫阳县城的高处,遥望汉江,有一座钢结构大桥横架东西,蔚为壮观,这就是紫阳大桥。紫阳大桥是襄渝铁路绵延800多公里的一颗明珠。它全长1800多米,出水80多米,据说在当时是世界上最高的桥梁了。
奇迹的创造,正是我们铁道兵二师的指战员们! 文 书
分配到老连队后的第二年,我就当了文书,也就是连队政治指导员的助手。同时,文书还有两个最重要的职责,一是登记保管上级下发的不同等级的秘密文件;二是以军械员的身份,管理着全连100多号人的枪支弹药。于是,在我的房间里,总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支,堆放着一箱一箱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
在部队,凡是排级以上的干部和参军5年以上的战士,每年都有一定时间的探亲假。探亲期间,枪支弹药一律交文书保管。为了防止生锈,每个星期,我都要组织勤杂班的同志对这些枪支进行擦拭保养。
枪支弹药是战士手中的武器,除了军事训练之外,白天要求整整齐齐地放在枪架上,晚上则要求放在战士与战士睡觉的床铺中间。一旦有了紧急情况,就可以随时拿起武器进行战斗。
70年代,部队装备的武器已经比较先进了,基本上都是65式全自动和半自动步枪,特别是半自动步枪的命中率极高,基本上都是瞄准那里,就会打到那里。但无论是全自动还是半自动步枪,点射的命中率都是不高的,因为点射是对大面积目标的打击,弹跳比较强烈。那时,54式手枪则是用来装备指挥员的,它体积小,方便灵活,用于点射非常之好。记得有一次打靶时,50米距离射击,自己左手叉腰,右手持枪,连续点射,均在8环之内,还得到原承藴营长的表扬。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铁道兵修建铁路,主要以施工为主。但是部队每年都要拿出一定的时间进行军事训练,训练之后要进行射击考核。射击目标有固定靶、游动靶,有白天和夜间射击之分,也就是通常说的“第几练习”,记得我们已经打到“第4练习”。特别是夜间射击,使用曳光弹打目标,燃起蓝色火球,很是精彩。
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爱护武器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每次实弹射击之后,都要对使用过的枪支进行擦拭,并且连续几天不间断地保养。不然,枪膛就会生锈,就会缩短枪支的使用寿命。为此,每隔一段时间,营部书记员都要组织各连队文书对枪支弹药管理进行一次检查。
在管理好枪支弹药的同时,连队文书还要配合指导员搞好连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战士们从五湖四海走来,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有家庭经济的,有恋爱婚姻的,有战士与战士之间的矛盾等等。为此,连队专门设立了阅览室和6块墙报,经常性地教育和引导战士团结友爱,积极向上。部队向来有谈话沟通的优良传统,有了矛盾通过这个渠道就能够得到较好地解决。但是作为指导员和班、排长,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掌握战士心态。因此,做好战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就是连队的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它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尽头,无有边际。
那年,当新战士补充到老连队的时候,连日来的宣传准备工作,困乏的我坐在那里,再也不想动弹了! 那一次抢险。
40年后在连队驻地合影
秋日的陕南,箭杆骤雨唰唰直下。暗流遍布的汉江扭着漩涡不断上涨。
上午10时许,突然得到消息:路基护坡上方负荷太重,须立即减压!
大雨中,水雾茫茫。战士们一个个眯缝着眼睛,用洋镐、铁锹、土箕等劳动工具,刨的刨,剜的剜,抬的抬,把一筐筐土石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刚刚回到营房,又传仓库告急。团部仓库位于汉江边沿,那里存放着铁路建设急需用的工程物资和大量的军需物资。我们去的时候,已有许多物资泡在水中。战士们不顾危险,纷纷扑向浅滩,把眼看就要被大水吞噬的一件件物资抢救出来。两位战士则把一个油桶放在我的肩上,当我走动的时候,桶内的汽油一下子倒向这边,一下子倒向那边,再加上路滑,要掌握平衡,使尽全身力气也难以支撑。
持续数天的大雨给铁路工程造成极大损失。在一个叫石庙沟的地方,整个路基下陷。如绕道而行,工程量和造价太大,再加上工期延长,损失难以估量。为了寻求科学方案,工程技术人员经过现场勘查和论证,决定在路基上开挖九个10米见方、深度为40米的井式大坑,然后灌注钢筋水泥,像钉子一样把山体固定住。
如此浩大的工程,铁路基建史上实属罕见,但是这一奇迹却在铁道兵部队出现了!
奇迹的创造,孕育了解放军报《锚山记》的诞生!
扎营白岩寨
白岩寨隧道
1976年,对于中国人民来说,是个天崩地裂,多灾多难的年份!
那一年,我们敬爱的周总理、朱德委员长、伟大领袖毛主席先后辞世,再加上频发的地震、暴雨等自然灾害,战士们不得不露宿山野或者住在帐篷里。
连队住在一个叫做白岩寨的地方,俨然夹皮沟一样,偏僻而又狭窄。在两个隧道的中间,架设着一座50米的桥梁。不知雨有多大,水有多猛,一夜之间,桥梁就不知去了何处?事故发生后,推土机从桥墩下顺着泥石流方向,推出1000多米,直至汉江滩涂,都一无所获,不见桥梁踪影。
为了扩展水道,使重新架设的桥梁不再被洪水和泥石流冲走,我们每天都要在这深长的山沟里打眼放炮。打眼用的风枪在硬石头上越打越利索,可在有水有泥的夹石缝里却时常卡住钻头,而且一旦弄通了就会喷出稠稠的泥浆,溅得战士们满身是泥,满脸是水。尽管战士们穿着皮衣皮裤,但仍然糊得像个泥鳅一样。再加上皮衣不透气,汗水泥水搅和一起,实在难以忍受!
站岗放哨是部队的例行任务。一来是为了看守工地,二来是为了保证安全。所以,战士们白天干了一天活儿之后,晚上还要在这“夹皮沟”里站岗放哨。我们站岗的位置在两个隧道口之间,两个洞口像两口张开的大嘴一样,好是害怕。这时,再看山的上面,黑压压一片,不时还传出野狼嚎叫的声音。好在手里有枪,枪里有子弹,能够壮胆。再加上年轻,天不怕,地不怕,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十分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自从部队缩编之后,从文书的岗位上下来担任班长,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和考验。而独立完成任务,又是对自己组织领导能力的考验。
战士们住在一顶又一顶的帐篷里,热得就像蒸笼一样。但是为了躲避地震,只得委屈。尽管如此,战士们仍斗志昂扬。因为在那个年月里,越是艰苦,越是觉得光荣。
曾经有段时间,连队分配我们架设粉碎石料的平台,要在10多米高的山崖边上平地而起,却非易事。面对困难,自己动脑筋,想办法,与战士们一起苦干实干,终于把平台按照要求架设起来,并安装好碎石机,然后把大大小小的石头碎成小料,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全营军人大会上,营长王青年说“如果我们的同志都有兰金锁同志这种精神,那我们的工程任务还愁什么?!”
移防镇城底
太岚铁路
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襄渝铁路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的先遣部队就已经在太原市古交区安营扎寨了。
镇城底属太原市古交区所辖,杏林坪是我们团部的所在地,据说这个地方的周围和地下全部都是煤炭。冬天,我们取暖时,就在办公室里砌一道火墙,让烟气在火墙里循环散热。山西的煤炭名不虚传,放在炉子里,一会儿就变成油油的一团,像蘑菇云似的不断翻转,继而又变成一砣红红的焦炭,直至燃烧成灰烬。
起初,我们住在老百姓的家里,渐渐地对当地的风土民情有了了解。据说那里的男人比女人都要大8—10岁,因为男人大一点知道体贴女人,女人小一些理会疼爱男人,能够把男人伺候到老。
那时,我在团部政治处工作,主要配合宣传股长刘尊鑫搞发布。有时则在干部股、组织股和司令部的军务股当差。记得在干部股的时候,全团干部的花名册就是我造的;在军务股的时候,全团战士的花名册又是我造的。可惜当时没有联系电话,如果有的话,遍布全国各地的战友都能够联系上,那该多好。在那段时间里,刘尊鑫股长与我朝夕相处,每当我采访回来后,他总要给我认真地修改稿件,并告诉我怎样采写稿件,这对我后来的写作提高很大。也可以说,刘尊鑫股长就是我从事工作的一位启蒙老师。军务股的郑炎山股长更是像关心小弟弟一样地关心我,他曾两次安排我随新兵团政委罗国宝接兵。一次去的是安徽怀宁县俗称石牌;一次去的是浙江嘉兴。嘉兴俗称“小香港”。接兵的经历,让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
部队修建一条从太原到岚县的铁路,叫太岚线,自然条件如同陕南一样艰苦。但再苦再累,都累不倒我们英雄的鉄道兵战士。于是,自己下到连队,深入工地,现场采访,写出了许许多多的一线发布。有时候下到连队回不来,就与战士们一同吃住,风雨无阻。由于自己肯吃苦,成绩突出,多次受到团首长的表彰,还荣立三等功一次。
部队到了的家乡,爱人专程看望。听说爱人来了,团首长专门为我和爱人安置了一间新房。听说我们结婚后还未生育,首长们又特意吩咐“一定要多住一段时间,等有了以后再走。”说来也巧,爱人果然有了。这时,首长们又关心地说:“等咱们修的铁路通了车以后再走。”原来,这是因为,首长们怕爱人坐汽车出山,担心巅簸出事。
同志心,战友情,怎能忘!
嘉 兴
嘉兴南湖
郑州,我国最大的铁路交通枢纽。
那年,跟随新兵团政委罗国宝第二次接兵来到郑州火车站。由于人多拥挤,眼看就要上不去了,我们急中生智,请车上的旅客帮忙,从车厢的窗户上爬了进去。
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就连行李架上躺的都是人。站在人行道上,两条腿就像插在泥窝子里一样,难以挪动,一直到了南京以后才松动了一些。
列车快到嘉兴的时候,列车员开始叫卖起嘉兴的粽子。嘉兴的粽子在全国很有名气,有咸的,有甜的。我们随即买了几个品尝,结果吃不惯,感觉到油腻的不行。因为,粽子里包的不是别的,却是一块肥肥的猪肉。
与罗国宝政委在上海人民公园
上海火车站,蜘蛛网般的地图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繁华的南京路和“南京路上好八连”的故事,在我的脑子里印象很深,所以就先到南京路,然后从南京路再去外滩。初次到上海,逛街的时候只敢直来直去,不敢拐弯抹角,只怕弄错了方向一时转不出来。那时,我穿着一身褪了色的军装,裤子的前后还打着补丁,在“大上海”的街上走来走去,也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很光荣。
西湖花港观鱼
我们的接兵地点在浙江嘉兴。于是,在上海短暂停留后,我们便乘车返回嘉兴。嘉兴是上海和杭州的中间站,距离等同。近水楼台,利用一次去杭州办事的机会,有幸游览了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西子湖畔。走进西湖深处,灵隐寺、六和塔、花港观鱼、三潭印月等一处处风景,令人神往。特别是在那灵隐寺不远处的“一线天”,弥勒佛身旁的对联发人深思:“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在去往钱江方向的路上,“西湖毛尖”的炒茶让人领略了茶的做工。与六和塔合影,有幸观看了钱江大桥。要在钱江观潮,要等到农历的8月15左右才能看到。
嘉兴是我党创建时一大续会的地方,南湖则是闻名遐迩的红色革命教育基地。座落在南湖中央的“烟雨楼”,老一代革命家董必武题写的诗句至今仍然记得:“革命声传画舫中,诞生工党庆工农。重来正值清明节,烟雨迷茫访旧踪。”出于对党和老一辈革命家的崇敬,烟雨楼前,我特意与画舫合影留念。
来到嘉兴的第一天晚上,我和罗国宝政委被安排在干休所居住。半夜里,政委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紧急送往医院后,诊断为胃穿孔,紧急救治。
南湖边上,解放军111医院条件优越。可是,由于其座落于京杭大运河嘉兴码头的一侧。每到晚上,码头上装卸货物的声音使人难以入睡。在医院临时安排的住宿房间里,尽管我用棉被挡住窗户,仍然无济于事。
罗政委住的病房都是县团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在医院靠里的方向,宽敞明亮,也比较安静。一天,嘉兴棉纺厂的厂长开玩笑地对罗政委说:“我只有一个女儿,看小兰不错,能不能让小兰留在嘉兴?”罗政委笑着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啦!”
嘉兴地处杭嘉湖平原,京杭大运河纵贯其中,美丽富饶。在运河边上的一个商店里,我给爱人扯了一块时兴的的确良花布,爱人做了件上衣,心爱得穿了多年。
安庆的夜晚
安徽省安庆市
第一次接兵,随新兵团政委罗国宝从郑州到武汉,再从武汉坐船到安庆。
武汉俗称汉口,是华中地区衔接东西南北的水旱码头。我们走马观花地浏览了武汉的街景,便在一个公园里休息下来。这时,罗政委问我们:“杭州有个西湖,可是你们知道有个东湖在哪里吗?它就在武汉。我休息一下,你们年轻人到东湖看看吧!”原来,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东湖附近。所以,我们就顺着罗政委指引的方向,看武汉的东湖风景去了。
从武汉坐船,第一次游在江中,站立船头,饱览两岸风光,好奇而又神气。我们坐的是“东方红3号”客轮,水下一层,水面高度为三层,住宿和用餐都非常舒适方便。午夜,客轮停靠在九江码头,利用这个时间,我们急匆匆地上岸转了几个瓷器店,走马观花地欣赏了一下九江的夜市。
安庆,古称“舒州”,位于安徽省的西南方向,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候,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据说安庆市是原来安徽省的省会,后来行政区划时将安庆府与徽州府合并,并各取一字而为“安徽”。
安庆市的街道给人一种古朴而又静谧的感觉。快要天黑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大街小巷里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看起来悠然自得地样子。
夜幕降临,安庆市的天空突然擎起一把“火炬”,红彤彤的,把天空照的透亮。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安庆一个化工厂的烟窗,将一种可燃气体排放在天空,白白地浪费掉了。再后来,才知道这它是中国石化的一个大型企业,专门生产“双环”汽油、乙烯、腈纶、合成氨等多种化学产品。由于企业规模较大,建在市中,所以被称为“全国唯一厂城一体的城市”。更由于其多年改进提高,持续发展,环保达标升级,现已获得“中国企业最佳形象3A”荣誉称号,一点儿也不影响安庆市“最佳旅游城市”的形象。
我们接兵的具体地址是在安庆地区的怀宁县,位于安庆市以西。怀宁的老名叫“石牌”,县政府曾迁都于此,安庆撤市。后来,安庆恢复建制,县政府又迁回怀宁。
第二天,我们便到怀宁去了。 独秀情事
独秀山风景独秀
独秀山下,有一座美丽的皖南小城,名曰怀宁。怀宁又名“石牌”,称为“戏曲之乡”,以传承黄梅戏而著名。怀宁又是我党创始人和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陈独秀的故乡,陈独秀也由此得名。
那年,我随新兵团政委罗国宝、司令部参谋郑炎山、后勤处助理员米久荣,执行接兵任务来到这里。
我们被安排在县招待所住宿,我依然与罗政委住一个房间。经交涉,我们四个人吃固定餐,生活好,又规律,一个多月,就吃得白胖白胖的。每天,服务员小夏整理房间时,总是笑盈盈地与我们打招呼。小夏长得中等身材,白净白净的,素装打扮,给人一种清纯甜美之感。
情爱之事多出安徽。服务员小夏与我同住二楼对面,她总是不时地打开窗户向我望来,白净白静的脸上绽放出两个小小酒窝,然后微笑着向我招手。从她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女孩子那种青春勃发的气息和专注渴求的心理,也不免让人心动!但部队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纪律让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怀宁又是鱼米之乡。在县城的街道上,有一个鱼市,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不同品种的鱼类。每天一大早,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有挑担的,有拉车的,把一条条、一筐筐的鱼摆放在集市上叫卖。春节的时候,接兵的同志在县招待所聚餐,招待所就为我们杀了两条40多斤重的大鲤鱼,并给我们煮了一锅鳖肉。大家品尝着异地别样的年味,过了一个意义不凡的春节。
县武装部长是个老红军,他与我们的交谈热情而又简短。有趣的是,在一个乡镇武装部长的家里,招待我们的美味佳肴除了特产的鱼虾以外,他还特意端出一盘卤好的猪尾巴,称赞那是上好的下酒菜。
离开怀宁的时候,小夏似乎早有知觉。在县招待所对面的电影院门前,突然碰见小夏和她的一个同事。可是,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笑盈盈地后退着向我招手致意!
全长800多公里的襄渝电气化铁路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