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的他，已去世33年，为何在群众心中“长生不老”？‖老家许昌

文‖冯子建

图‖老家许昌

引言

诗人臧克家有一首著名的诗《有的人》，开篇这样写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魏都区七里店街道办事处七里店村原党支部书记康国堂就是这样的人。

1986年3月，康国堂因病辞别人世，至今已经33个春秋，时光荏苒，光阴流转，居民群众对他的怀念并未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淡忘、模糊，反而愈加清晰、真切。

一辈子生活在七里店村的康国堂普通平凡，在村（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岗位上，他一干就是30多年，为村子的发展和群众的幸福倾尽了毕生心血和汗水。

他带领群众创办砖厂、机械加工厂，成立魏西车队，让群众过上了幸福生活；他深夜冒雨察看群众房屋，优先照顾缺衣少食的居民；他严于律己，时常教育亲友不该拿的东西不能伸手要，集体的钱物一分一厘都不能动：他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不计名利得失，不计个人荣辱，直至累倒在工作岗位上……

在老书记精神的激励和感召之下，七里店村“两委”班子接过接力棒，一任接着一任干，经过几十年发展，现在的七里店社区美丽宜居，产业兴旺，经济繁荣，居民安居乐业，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

苦难的童年

夜色如墨，1930年11月10日（农历九月二十）深夜，秋风萧瑟，凉气袭人。
许昌市城郊西部的七里店村，隐约可见一排排高低不平的草房。
寂静的村落里，不时传来几声尖利的狗吠，打破了深夜的阒寂。

村西头的一户人家，屋内昏黄的油灯跳跃着，闪烁着，黄豆大小的煤油灯头照亮了屋子的大半间。
床头，一位30多岁的妇女躺在单薄的棉被上痛苦挣扎着，旁边，站立着几位焦急等待的妇女。

“哇哇……”随着一声嘹亮的哭泣声，一位瘦弱的男孩落地了，虚弱的产妇瞥了一眼瘦弱的男孩，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孩子身子弱，就给他起名为国堂吧。
”说完，她瞅了一眼站在床旁的孩子的父亲。
“好吧，就叫国堂吧。
”孩子的父亲肯定地说道。
原来，在康国堂出生之前，这户姓康的人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孩，也就是康国堂的姐姐，年龄比他大两三岁。

几年后，康家又陆陆续续添了两个女孩，这样一来，四个孩子都要康国堂的父母养活。
为了让孩子们吃得好穿得暖，康国堂的父亲到地主家做长工，下苦力挣碗饭吃，其母亲也到地主家帮忙织布，再干些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儿，换回一些包谷、麦子等粮食，补贴家用，就这样，几个孩子还是吃不饱肚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在极其艰苦的生活条件下，康家的几个孩子在苦水里逐渐长大。
时间的指针走到了民国三十一年（1942），洪水过后，又出现了蝗虫，黑压压的蝗虫一大片一大片，吃光了庄稼，吃光了树叶。
到了秋收时节，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

饥饿的人们像疯了一样，到处挖草根，剥树皮吃，草根树皮吃光了，就挖吃观音土。
然而，人们吃下观音土后肠胃不消化，拉不下大便，活活饿死了许多人。
康国堂的小妹就是因为吃麦苗，吃观音土，肚子发胀，大便干结，活活撑死了。

为了活命，康国堂的父亲和母亲经过商量，通过一个熟人介绍，含着热泪把大女儿卖到了南阳唐河的一家大户人家，算是为她找到了一口饭吃。
不久，这个熟人就把大闺女的卖身钱全部给了康国堂的父母。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康国堂的父亲不幸患病，吃了很多药也没有效果，没多久就病故了。
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孤儿寡母的日子更加艰难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康国堂的母亲就把小女儿送给了付夏齐的一位亲戚，这位亲戚家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就把康国堂的小妹再次送了他人。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再加上社会动荡，康国堂的小妹也失踪了，杳无音信。

后来，康国堂的母亲带着他到南阳唐河寻找姐姐，在异地他乡，孤儿寡母的日子更加艰难，经好心人介绍，康国堂的母亲迫于生活压力，嫁给了当地一户家境较好的人家。

1945年前后，康国堂已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初懂人情世故，看到母亲委屈求全，忍气吞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就偷偷跑了出来，独自一人一路逃荒要饭，吃尽了苦头，终于从唐河回到了七里店村。
回来之后，康国堂就在付夏齐一户地主家打长工，艰难度日。

成为村干部

1949年10月1日，一位伟人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一语惊天动地，开启了民族新纪元。
在中原腹地的许昌，七里店村的群众也和全国人民一样，在村西头的广场上扭秧歌，唱大戏，用农民自己的方式庆祝新中国诞生。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膏粱子弟难成材。
在极其艰苦的生活条件下长大成人的康国堂，见多识广，头脑灵活，逐渐展现出过人的领导能力和管理能力，尤其对贫苦群众怀有深厚的感情，贫苦群众也打心眼儿拥护他爱戴他，群众基础很好。

随后，七里店村按照上级政府的要求，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很多贫苦群众分到了梦寐以求的土地、牛马、农具等，开始了自主耕种的劳动生活。
后来，七里店村成立了农会，康国堂被大家一致推举为农会负责人，大家怀着对新中国无限热爱和拥护的朴素感情，以饱满的热情和实际行动支持农村建设发展。

在时代大潮的洪流中，康国堂又相继被群众推举为当地互助组、初级社的负责人，经过多个工作岗位的历练，他在基层工作中表现出较强的组织协调能力和领导才能。
上世纪50年代初期，贫苦出身、表现良好，工作成绩又突出的康国堂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正式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随后，康国堂又被大家推选为七里店村党支部书记，成为村里的掌舵人。

据康国堂的长孙康凯回忆，在爷爷当书记不久，解放前被卖到南阳唐河的康国堂的大姐，带着一家五六口人，风尘仆仆回到了七里店村。
姐弟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康国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去身穿黑棉袄、身材瘦小的姐姐，如今头发斑白，脸上也有了深深的皱纹，身后的两个孩子因为害羞的缘故，紧紧贴在妈妈身后，双眼流露出好奇又陌生的神情。

康国堂热情接待了姐姐一家几口人。
刚回来的时候，由于没有地方住，康国堂就让姐姐一家暂时住在村边一间废弃的烟叶炕里，然后再帮助她们一大家子盖房子，垒锅台，做家具。
为了给姐姐家盖房子，康国堂把自己家碗口粗的杨树砍伐了。
经过几个月的辛勤劳动，一间外熟里生、麦秸苫顶的房子建好了，姐姐一家人终于有了安稳的家。

房子建好当天，康国堂召集一大家子十多口人，聚集在姐姐家中吃了一顿团圆饭。
在那个生活困难的年代，饭菜也十分简单，无非是白菜、豆腐、胡萝卜等，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场景，还是深深感染了在外漂泊多年的康国堂的姐姐，温馨的家庭氛围，团圆的幸福时光，让她喜极而泣！

发展村经济

七里店村位于城乡接合部，毗邻许禹公路，区位优越，交通便利，社区居民具有跑运输、拉送货物的优良传统。
新中国成立后，以康国堂为首的七里店村班子，一心一意谋发展，想方设法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增厚家底，努力让群众过上富裕的好生活。

1972年前后，农村烧砖风靡一时，不但能增加集体收入，还能为群众盖房修屋提供原材料，一举两得。
在时代大背景和丰厚经济利益的影响之下，七里店村也在村庄西北四组的空地上，办起了一座十几门轮窑的砖厂，红火一时，效益很好。

那时候，七里店砖厂的厂长是郑付昌。
康国堂忙完村里的事情，也经常到现场查看砖厂生产情况，为大家加油鼓劲，勉励大家为七里店的富裕贡献力量。

后来，由于其它地方兴办砖厂等原因，再加上新成立了七里店车队，需要投入大量人手劳力，砖厂被迫于1975年停办。
直至今日，还有部分居民住在七里店砖厂烧制的红砖盖成的房屋里，历经几十年风雨侵蚀，仍旧十分坚固。

在创办七里店砖厂前，在康国堂的大力支持下，已经成立了七里店机械加工厂，主要为万通公司加工零配件及生产面条机、四轮农用机等其机械，产品远销南阳、漯河等地，生产形势十分红火。
85岁的黄廷会曾是七里店社区的团支部书记兼任生产队会计，他告诉笔者，从一间小小的铁匠铺发展到规模较大的七里店机械加工厂，倾注了康国堂书记的大量心血和汗水。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康国堂坚持发展村办企业的胆略和敢为人先的精神，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他这个人不简单啊，有头脑，有想法，发展经济有一套！
”黄廷会深有感触地说。

黄廷会回忆说，那时候，七里店机械厂有万能铣床、焊床、刨床、皮带车床、齿轮车床等十几台，有多种相关产品的模具，主要有铣工、焊工、刨工、钳工、炉工、翻砂工、磨具工等二三十种，初期主要组装生产拖拉机、电动面条机等机械，并为万通公司定制生产有关零配件。
1974年前后，机械厂工人已有七八十人，固定资产达到一百多万元。

要想富，跑运输。
七里店村充分发挥交通便利的区位优势，先后购置了两台大型农用拖拉机，三辆“解放牌”汽车，农忙时集中搞农业生产，农闲时跑运输，拉煤拉货，一方面，给群众的生产生活带来很大便利，另一方面，群众的腰包也慢慢鼓了起来，村集体经济借此发展壮大。

随着跑运输揽业务群众的增多，七里店车队应运而生了。
到1980年前后，随着国家政策放开，在康国堂对车队的大力支持下，挂靠在七里店车队的车辆越来越多，规模日益壮大，不久，七里店车队又更名为魏西车队。
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魏西车队的品牌和效益在全市都是首屈一指，遥遥领先。

“七里店村能够有今天的发展成就，都是那时候康国堂书记奠定下的坚实基础，他为七里店社区的发展壮大，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大家是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现任七里店社区党支部书记胡德强深情地说。

群众贴心人

许合金是七里店村居民，今年已年逾八旬，忆起康国堂书记，老人深情满怀，记忆犹新。
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七里店积极响应国家“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备战号召，从五郎庙开始向西挖出了一条长达数百米的防空洞，一直延伸到建安区桂村乡。

1971年的盛夏时节，雨水特别多，滂沱大雨接连不断下了半个多月，坑塘，沟渠，洼地都积满了浑浊的雨水，村庄的大街小巷都蓄积了脚脖子深的雨水。
一天晚上，许合金吃过晚饭，正准备关门，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由远及近，慢慢向前移动，原来，这是康国堂冒雨看望群众的生产生活情况。

“咱村的地道刚好从你家的房子下面通过，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房子的安全情况。
”康国堂一边用毛巾擦拭额头上的雨水，一边认真询问许合金。

“没事，没事，房屋不漏水，一切都很正常。
”许合金回答道，“这么晚了，您还冒雨看望俺们，让俺打心眼里感动。
”看到房子安然无恙，康国堂又冒雨看望另外一户群众。

几十年后，每当想起这段难忘的往事，许合金的心里依然热乎乎的，久久不能平静，康国堂冒雨看望自己的场景，历久弥新，挥之不去。
“他还经常把家里的好衣服送给贫困群众，多次把粮食送给生活困难的居民，大家都记得他的好呢。
”

和许合金一样对康国堂没齿不忘的，还有现年78岁的李春莲，她的丈夫吴金太是一名铁匠，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眼看着儿子该娶媳妇了，还没有批到宅基地，急得老俩口多次找队长，由于其它原因，队长硬是没有给吴金太的儿子批宅基地。

无奈之下，李春莲找到了康国堂。
“康书记，你给评评理，俺家大娃该结婚了，队长就是不给俺批宅基地，你得帮帮俺这个忙。
”李春莲带着哭腔诉说着。

“别着急，我找队长问问啥情况，看看为啥不给你们批宅基地。
”康国堂端上一杯热开水，放在李春莲面前安慰着说。

了解原因后，经康国堂协调，李春莲儿子的宅基地终于顺利批了下来。
没过多久，三间红砖蓝瓦的新房子建好了，当年年底，李春莲的儿子高高兴兴结婚了，后来小两口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康书记对俺一家人都很好，处处都替群众着想，俺啥时候都不能忘了他。
”李春莲说：“如果康书记活到现在，也八九十岁了，很遗憾他没有看到七里店今天的繁荣和富裕……”

康国堂离开人世已经三十多年了，时空转换，岁月流逝，人们对他的怀念愈发强烈，他在群众的心中“长生不老”！

清廉好家风

良好的家风，对于一个人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康国堂的一双儿女康子明、康玉霞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正是得益于康国堂的言传身教，儿女们都很上进，依靠自己的双手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在儿女的亲事上，康国堂新办简办，勤俭节约，为群众树立了楷模和榜样。
康国堂的儿媳闫俊妮回忆说，她和康子明在1973年5月结婚，当时没有婚礼仪式，也没有像样的彩礼，更没有招待亲朋好友的酒席。

“当天晚上，子明骑着自行车把我接了过来。
没有婚房，就把堂屋的三间瓦房隔开，里面的一间作为婚房。
没有床，还是借了人家一张床，后来才打制了一张椿树木床。
”闫俊妮说。

在康玉霞的印象里，父亲严厉刻板，一丝不苟，“有一种敬畏的心理”。
康国堂经常穿着中山装，连领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干干净净，有板有眼。
康国堂看不惯社会上有些人的奇装异服，他要求女儿不要染发烫发，更不能染成红的黄的等其它颜色。

20世纪80年代中期，已在许昌二内燃厂上班的康玉霞，偷偷跑到理发店烫了头发，康国堂发现之后，还是说落了她几句。

“我刚上班的时候，人们知道我的父亲是康国堂，都在背后说‘这是康书记家的大闺女，她家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
”康玉霞说：“其实，我家和普通家庭一样，哪有什么钱？他去世之后，没有留下任何遗产，却留下了几百元的外债！
”

康娜是康国堂唯一的孙女，在她的童年时代，爷爷工作很忙，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工厂里，在家很少见到他的影子。
爷爷偶尔在家，就会把她抱在膝盖上，用满脸的胡子茬逗她开心，稚嫩的银铃般的笑声，是康国堂最为幸福的时光，也成为康娜温暖的记忆。

有一年，麦子快成熟时，顽皮的康娜和小伙伴一起，到生产队的地里拽了半袋子半熟的麦穗，打算回到家里放在笼屉上蒸着吃。
由于害怕爷爷，康娜在外面踅摸了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家中。
后来，这件事还是被康国堂知道了，他不但严厉批评了康娜，还责令她把麦穗全部送到生产队。

几十年后，忆起往事，康娜表示：“他是一位十分清廉耿直的人，绝不允许家人贪占公家的便宜，更不会出现假公济私、以权谋私等贪腐情况。
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那个年代共产党员的高尚品德。
有这样的爷爷，我感到骄傲和自豪。
”

康凯回忆说，他上小学时，学校和机械厂距离很近，每天放了学都会去厂里找爷爷。
这时候，正在忙碌的爷爷会放下手中的活儿，摸摸他的小脸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大的苹果，塞到康凯的小手里。

“忙完厂里的事情，天快黑了，爷爷就会抱起我，把我放在二八自行车的横梁上，带着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爷爷总是停下车子，和群众打招呼，问问生活上有啥困难没有……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俺们一家人都很想念他老人家。
”说起过去的往事，康凯陷入沉思之中，话语哽咽了。

最后的时光

由于工作压力大，再加上经常加班熬夜，康国堂染上了抽烟的毛病，烟瘾很大，一天需要两三包烟，办公室经常是烟雾缭绕，衣服上都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久而久之，康国堂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始终没有向家人透露一点儿消息。

黄廷会回忆说，曾经有过几次，康国堂找到他，直截了当地说自己身体不好，打算把支部书记的职务让给他，自己甘愿作为副手。
黄廷会听了，坚决不同意，他说，只要康书记这面大旗在七里店村立着，自己在后面跑腿操心，帮衬着掖着，心中也是快乐的。

康国堂去世之后，在七里店公社的安排下，黄廷会才担任了村书记一职，由于老书记的托付，黄廷会几次放弃了成为国家干部的机会，对此，他并不后悔。
当然，这是后话。

1986年3月，春光明媚，麦田青青。
23日夜间，小雨下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雨停天晴。
这天清晨，康国堂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了，简单洗涮一下，就到地里看麦苗墒情。
转了一圈回到家里，见到老伴儿还没有做好饭，就又出门到村里转转。

来到村部，看到黄廷会正忙着，打过招呼，康国堂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一杯茶，燃上一根烟，坐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康国堂觉得胸口疼痛，就急忙喊黄廷会帮忙找医生看病。
听到喊声，黄廷会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看到康国堂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双手捂住胸部，十分痛苦。

见此危急情况，黄廷会赶紧背起康国堂往外跑去，这时候，大队院门口已经汇聚了很多群众，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康国堂抬上一辆农田机动三轮车，然后一溜烟地向许昌中心医院奔驰而去。

到了医院，黄廷会背着康国堂跑上跑下做检查，拿药物，神智仍然清醒的他叮嘱黄廷会：“老黄，恐怕这次我真的不行了，感觉不一样。
如果我出现了意外，你就把村里的担子担起来，不能让人家小瞧咱们七里店社区。
”

“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村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呢！
”黄廷会紧紧握住康国堂的双手，双眼噙满泪水。

由于康国堂病情很重，医生最终回天乏术，他带着对七里店村的无限眷恋和广大群众的深深牵挂，离开了人世……

得知康国堂逝世的消息后，七里店村的男女老少一个个哭天呛地，牵衣顿足。
在火化的当天，前来送行的群众从西外环一直排到了殡仪馆，人们在道路两旁静默肃立，默默垂泪，再送老书记最后一程。
作为家属，子女们挤过摩肩接踵的人群，见了康国堂最后一面！

怀念到永远

从1986年3月康国堂离开人世算起，到现在已经整整33个年头了。
每到清明、周年等时候，康国堂的后人总会风雨无阻，带上祭品、纸钱等物品为老人上坟，在老人的坟前点燃一炷香火，在袅袅升起的青烟中，表达晚辈的无尽思念。

几十年来，七里店村的父老乡亲没有忘记这位鞠躬尽瘁、一心为民的好书记，他们用民间独有的方式祭奠他、怀念他。
有一年的清明节，康凯在给爷爷上坟的时候，发现坟头已经有了供品、香烛和纸帛，他十分奇怪，就给姑姑康玉霞打电话询问，她说没有上坟，估摸着是群众提前上了坟吧。

“他活着时为群众办了很多好事，如今，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人们没有忘记他，不少人还在怀念他。
”康凯深情地说。

胡保胜是年逾七旬的老人，说起康国堂，老人充满深情：“我的儿子结婚时，需要到禹州拉点煤炭，卖了钱买砖盖房，因为没有车辆，我就去找了康书记。

不巧，队里的汽车已经开出去了，仅剩一辆汽车是康书记自己家去禹州拉煤的，他听说了我的情况，就把车辆让给了俺使用，还和俺一起到禹州拉煤，买砖，这样的好书记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他在群众中间很有威望，大家有了事情也愿意去找，他总是会尽最大努力解决难题。
”

胡保胜回忆说，那时候，上级干部到村里办事情，吃饭总是在康国堂家中，都是闫俊妮下厨做饭，饭菜虽然不算丰盛，却让干部倍感温馨。
不让干部吃派饭，为的是减轻群众负担，从派饭这样一件小事情上，就可以看到康书记处处为群众着想。

如今，走进七里店，在大街小巷顺便向群众提起康国堂，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说，康书记啊，那是个大好人啊，可惜去世得太早了，没有看到社区今天的发展变化。
他们带着惋惜，眺望着远方一排排漂亮的小洋楼，在春日阳光映照下，楼房大气漂亮，熠熠生辉。

可以告慰康国堂的是，近年来，七里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民腰包鼓了起来，住上了漂亮的小洋楼，生活水平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社区也变得更加美丽宜居，美丽乡村建设成效十分显著。

在村党支部书记的岗位上，康国堂用实际行动，发展经济，关心群众，书写了精彩完美的人生答卷，为七里店的发展奉献了心血和汗水，年华和生命，值得村人永远铭记和深切缅怀。

【作者简介】冯子建，许昌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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