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一大早,在国网洛阳供电公司龙门供电所营业厅里,李五长从营业人员任雅娟手中接过一沓电费清单,迅速翻至第三页,右手食指顺着第一个户名滑到第七行,“李新民,2度电,电费一元一毛二。”李五长嘴里嘟囔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支付宝、生活缴费、电费,李新民的户号显示在缴费界面上,输入金额、支付密码,缴费成功。
李五长和李新民是否是亲属关系?任雅娟揭开了谜底,李五长是龙门供电所的电工,李新民是他所负责区域的电力客户,他本人离家出走多年,只有年迈的老伴儿守着这个家,如此说来,李五长和李新民不但非亲非故,而且素未谋面,即便这样,李五长仍默默为其家庭垫付千元电费长达3年,登门检修线路和义务帮扶40余次。
一次结缘
18年前,李五长与龙门供电所结缘,作为土生土长的龙门镇人,李五长很珍惜这份工作,因为能够给街坊邻里提供电力服务,他感觉很幸福,“谁家都会遇到个事儿,只要大家吭一声,咱就出手帮帮忙。”李五长说,他的乐善好施和热心帮扶被电力客户们所熟知,并亲切地称他为“百姓电工”。
2015年6月,李五长根据工作需要被调整到配电营业三班,与同事何香林负责区域东起龙门镇郜庄村、西至寺沟村的5千户8000余人,每月中下旬是俩人最忙的时候,要分别对2500余户的客户进行电表集抄和催交电费工作。
让李五长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管辖区域龙门新村海校路的啤酒厂家属院里,一位靠拾荒、乞讨的老大娘,将李五长和李新民两个人的缘分紧紧连到了一起。
初遇大娘
李五长记得,那是他刚调整工作十几天后正在供电所营业厅里熟悉客户信息,一个衣衫脏旧的老大娘边走边喊,“俺家里没电了啊,恁们谁去给俺看看吧。”老大娘卯足了劲儿的话语里带着焦急,李五长闻声转身一看,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的脸上难掩其愁容,特别是老大娘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他心里升起一股酸楚。
“大娘,您先坐下说,咱家里咋没电了啊?”
“俺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没电了。”
“那你能等俺10分钟不?我把手头事儿了了,上楼拿工具去您家。”
谁知老大娘“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俺怕你不去。”
李五长见状赶忙扶起老大娘,得知她在海校路的啤酒厂家属院2号楼3单元101户住后,嘱咐大娘先回家等他,他骑摩托车这就过去。
10分钟后,李五长骑着摩托车拐入家属院内,下车向邻居们打听老大娘家的具体方位,“哦,你说的是那个每天出去拾荒乞讨那个老太太吧,一个小时前还见她,这会儿家里没人啊,你是咱电工吧,找她有啥事儿吗?”李建五说明来意,邻居们让他等等,很有可能老大娘还在他后面走着。
一番交谈邻居们告诉李五长,老太太是外地人,跟随李新民来洛阳住到他家,谁知李新民突然不见了,老太太守着空房子孤苦伶仃,神智有些模糊,唯一经济来源就是外出拾荒乞讨,邻居们看她困难,隔三差五塞点吃的给她,“你来得正好,因为家里没电,老太太天一黑就睡了,老可怜。”邻居们说着,老大娘的身影出现在家属院大门口。
进入老大娘家里,“一片漆黑”是留给李五长唯一的印象,打开手电,李五长仔细环绕四周,厚厚的灰尘满布墙壁甚至遮住了室内线路,走到插座连接点的地方,缠绕着的胶布因老化已经不再粘合,裸露者的1.5平方铝线早已断连,李五长打开工具包,很快进行修复,点灯亮了,可是李五长心里仍不是滋味儿,“这么昏暗的小灯泡,亮与不亮有啥区别。”
在随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大娘就成了李五长最牵挂的客户,每月电费清单下来,他总是第一个找到李新民的户号,从手机支付宝客户端帮大娘家缴纳电费,而且一交就是三年,前后登门义务给大娘家的线路和配件“修修补补”40余次,而这一切,邻居们都看在眼里,大娘却从不“知情”。
延续爱心
“修修补补”一年又一年,大娘家的线路和配件彻底翻新的心事始终压着李五长。
2018年4月25日,天上淅沥沥下着小雨,一大早赶到所里,李五长就迫不及待地跟何香林和盘托出,“香林,不能再拖了,光修也不是长法,得想个不让大娘再摸黑的法子。”一句话让何香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五长继续说出啤酒厂家属院几个字后,何香林才恍然大悟应着声说:“中中中,你这大好人,你说咋办咱就办。”
正当两人商量着买什么材料时,刚入职两年的技术专责陈洛伊听到这一“爱心计划”当即决定“入伙”,2.5平方铝护线1卷、13瓦LED灯2个、9瓦LED灯6个、线卡1盒……“总共549元,这次算我的,让我出一点力把李师傅的爱心延续一下。” 陈洛伊给五金店老板付过钱后,仨人迎着雨直奔老大娘家。
看着眼前忙着走线、装灯头和灯泡的李五长他们仨人,老大娘站在一旁始终不曾远离。谁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当仨人湿着工作服回到供电所后,引起了所长耿璐方的注意,“没啥没啥,俺们去帮一个大娘修了修家里的电。”李五长希望打消耿所长的疑虑。“耿所长,我得说两句了,老李已经默默给大娘家交了三年电费了,从来做好事不留名,今天洛伊也参与进来俺们给大娘家的电彻底修好了。”何香林说道。
和耿璐方一样,陈洛伊也被李五长的常年的义举所打动,大伙一合计,下午再去一趟大娘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下午3时整,小雨初歇,当一群电力“蓝工装”再次出现在时,家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的大娘“咕咚”一声跪到地上,恍若当年的一幕重现,李五长快速上前将大娘扶到凳子上,拿着新买的被褥要帮大娘的床铺进行更换,大娘一把拉住李五长示意自己不舍得用,再次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不再坚持换被褥的李五长拿出大家带来的纯奶等食品,嘱咐大娘天热了尽量少出门,注意身体多吃点,有需要让邻居帮着联系他们,随叫随到。
临走时,大娘依依不舍的跟李五长他们道别,大娘仍然不知道这个帮他交了三年电费的电工名字叫李五长,更不知道李五长经常参与各种爱心公益活动,包括手机朋友圈里的“水滴筹”,都有他捐助的痕迹,“哪怕咱人去不了现场,也得尽一份力帮人家。”李五长说着,还道出了心底帮大娘的秘密,“大娘家只要亮起一盏灯,李新民一旦知道,就明白大娘还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