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柱,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就是我。1960年那年,我刚满20岁,还是个懵懂青涩的小伙子。我们村坐落在河南省的一个偏远山区,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那时候,我们村里还保持着传统的泥土房,大多数人家的屋顶都是茅草覆盖的。我家也不例外,一间不大的泥巴房,里面摆着几件简陋的家具。睡觉的时候,全家人挤在一张大炕上,冬天还好,到了夏天就闷热得不行。
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整天在地里忙活。我娘,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李大娘,是个慈祥的女人,虽然不识字,但心地善良,村里人有什么难处都爱找她帮忙。我还有个小妹,比我小两岁,在村里念书。

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还算过得去。每天早上,鸡还没叫,我就得起床帮忙干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和朦胧的晨雾。院子里,娘已经在灶台前忙活了,锅里煮着稀稀的玉米粥,飘出阵阵香味。
"成柱,快来吃饭。"娘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匆匆扒拉几口粥,就拿起锄头跟着爹下地干活。那时候,村里还没有拖拉机,所有的农活都靠人力。弯腰、锄地、播种、收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闲暇时候,我最爱去村口的大榕树下乘凉。那里是村里人闲聊的地方,也是我们年轻人约会的好去处。有时候,我会偷偷看着隔壁村的赵春梅,她扎着两条麻花辫,圆圆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每次看到她,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是1960年初春的一天,我正在地里干活,村支书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
"成柱!
"他老远就喊,"好消息啊!
上面来通知,要组织青壮年去修铁路,你要不要去?"
我愣住了,修铁路?那是什么样的工作?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山村。
"去吧,成柱。"爹擦了擦额头的汗,沉声说,"这是个好机会,总比在地里刨食强。"
娘在一旁欲言又止,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我知道,她舍不得我离开,但又不想耽误我的前程。
就这样,我背起简单的行囊,踏上了人生的新征程。临走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我。春梅红着眼圈,塞给我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亲手缝的手帕。
"成柱,一定要好好干,别忘了常给家里捎信。"娘拉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强忍着泪水,用力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伙子了,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坐上了颠簸的大卡车,我和其他几个村里的小伙伴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车子驶过蜿蜒的山路,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路向着远方驶去。
当我们到达工地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放眼望去,全是黄土和乱石,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远处,一座座山峰巍峨耸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艰辛。
"新来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我是张师傅,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干。"
就这样,我开始了修铁路的生活。刚开始的日子很不好过,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到太阳落山。晚上躺在简陋的工棚里,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嚷。
但是,我没有退缩。我告诉自己,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无论多苦多累,我都要坚持下去。渐渐地,我开始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交到了新朋友。
其中最要好的就是王大力。他比我大一岁,身材高大,性格豪爽。每当我想家的时候,他总会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愁眉苦脸的,咱们这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呢!
"
就这样,在辛苦的劳动和温暖的友情中,我的铁路生涯正式开始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如何彻底地改变我的人生,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挑战和机遇。但我知道,我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平凡的道路,而这仅仅是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适应了工地的生活。每天清晨,我们伴随着刺耳的哨声起床,匆匆扒拉几口稀饭,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记得刚来的时候,我连铁锹都握不稳,没干一会儿就手掌起泡、浑身酸痛。王大力看我这样,笑着说:"成柱啊,你这双手太嫩了,得多干干才行。"说着,他拿出一块粗布,帮我把手掌裹了起来。
慢慢地,我的手上长出了厚厚的茧子,力气也越来越大。有一次,我一个人扛起了一根沉重的铁轨,连张师傅都惊讶地说:"小伙子,有两下子啊!
"
工地上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也有温暖的时候。每到周末,我们会聚在一起唱歌、聊天。有时候,老陈会偷偷多做些菜,改善我们的伙食。他总说:"你们这些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地继续下去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工地上干活,突然听到一阵惊呼。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正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直奔张师傅而去。
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扑了过去,用力推开了张师傅。岩石擦着我的后背滚过,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但还是把我撞倒在地。
"成柱!
"张师傅惊魂未定地扶起我,"你这孩子,太莽撞了!
"
这件事之后,张师傅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他开始有意识地教我更多的技术知识,还经常鼓励我多学习。
"成柱,你小子有潜力。"他常常这样说,"好好干,将来有出息。"
就这样,在张师傅的指导下,我的技术水平突飞猛进。不久之后,我就成了工地上的技术骨干之一。
工作之余,我也没有忘记学习。每天晚上,我都会抽出时间看书、写字。有时候,我会教小杨这个刚来不久的学徒识字。看着他一点点进步,我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天,我终于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5元钱。
拿到钱的那一刻,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5元钱啊,在村里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仔细地数了又数,生怕少了一分钱。
当晚,我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将4元钱和信一起寄了回去。信中,我详细地描述了这半年来的生活,还特意嘱咐娘要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剩下的1元钱,我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下,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相遇,让我的心弦猛地颤动了一下。
那是春节前夕,工地上难得热闹了起来。不少工人的家属来探亲,给寂寞的工地增添了几分温馨。
我正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成柱哥!
"
抬头一看,我惊呆了。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家乡的赵春梅!
她还是那样,扎着两条麻花辫,圆圆的脸蛋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只是比起半年前,她似乎更加亭亭玉立了。
"春...春梅?"我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来了?"
原来,春梅是跟着她姑姑家来探亲的。她姑父也在这个工地上工作。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仿佛有了新的色彩。每天下工后,我都会找机会和春梅聊天。我们漫步在月光下,畅谈理想,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春梅告诉我,她现在在镇上的供销社工作,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见识也越来越广。
"成柱哥,"有一天晚上,春梅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
我愣住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来修铁路,只是因为这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将来呢?
"我...我想多学点本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来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这样就挺好的。"
春梅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成柱哥,你的梦想真朴实。"
就这样,在朴实的劳动和纯真的感情中,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而美好。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挑战和机遇正在等着我,而我的人生,也将迎来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春节过后,春梅回去了,工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但是我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份温暖的记忆。每当想起春梅的笑容,我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我正在工地干活,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
山洪来了!
"
我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山谷中,一股浑浊的洪水正呼啸而来。顷刻间,整个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
"大家别慌!
"我大声喊道,"先把重要的设备和物资转移到高处!
"
在这危急时刻,我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我不再是那个只管埋头干活的小伙子了,而是必须挺身而出,保护大家的安全。
我和王大力带头冲在最前面,指挥大家搬运物资。张师傅则组织人员疏散。老陈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坚持留下来帮忙。
就在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救命啊!
小杨掉水里了!
"
我循声望去,只见小杨正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没有多想,我纵身跳入水中,奋力向小杨游去。
水很冷,流速很快,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和整个大自然搏斗。终于,我抓住了小杨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拖到了岸边。
"成柱,你没事吧?"王大力跑过来,焦急地问道。
我摇摇头,喘着粗气说:"没事,先救人要紧。"
就这样,我们在洪水中奋战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洪水退去了,工地虽然遭受了一些损失,但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这次抢险经历,让我在工地上的威信大大提高。张师傅拍着我的肩膀说:"成柱,你小子真行,关键时刻顶得住。"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静。
那天,张师傅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成柱,"他神色严肃地说,"上级看中了你的表现,想推荐你去参加技术培训,以后有机会进中铁八局工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听了,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进中铁八局工作,这意味着我将有机会离开工地,到更大的舞台去施展自己的才能。但是,这也意味着我要离开这个已经熟悉的环境,离开我的朋友们,还有...春梅。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春梅来工地探亲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本以为她会为我高兴,没想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成柱哥,"春梅低着头说,"我爹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他不同意。"
我愣住了。春梅接着说:"我爹说,你只是个普通工人,没有稳定的工作,不能保证我的未来。他希望我能找个'吃公家饭'的对象。"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我知道,在那个年代,"吃公家饭"意味着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那你呢?"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春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我不在乎这些。成柱哥,我相信你,我愿意等你。"
看着春梅坚定的眼神,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我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
就在这时,工地上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由于资金问题,这个铁路项目可能要暂停施工。这意味着,很多工人可能要面临失业的困境。
我站在工地上,看着周围忙碌的工友们,心里充满了矛盾和纠结。是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为自己的前程铺路?还是该留下来,和工友们共度难关?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走了,春梅怎么办?我们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我陷入深深的困惑时,张师傅找到了我。他的话,让我的心情更加复杂。
"成柱啊,"张师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现在面临很多选择。但是我想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你是个有潜力的小伙子,不应该把自己困在这里。"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师傅接着说:"至于春梅,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会理解你的选择的。真正的爱情,是互相支持,互相成就。"
听了张师傅的话,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我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回想起这一年多来在工地的经历,想起了王大力、老陈、小杨,还有春梅。我知道,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我的人生都将发生重大的转变。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了春梅。在朝阳的映照下,我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春梅,我决定去参加培训,争取进入中铁八局。我会努力工作,争取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你...你愿意等我吗?"
春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成柱哥,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
就这样,我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之一。我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挑战等着我。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做出决定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离开了熟悉的工地,来到了省城参加技术培训。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而又有些不安。
培训的日子并不轻松。每天早出晚归,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从基础的工程知识到先进的施工技术,再到管理方法,我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每一滴知识。
晚上回到宿舍,我经常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就睡着了。但每次想到春梅期待的眼神,想到家里人的期望,我就又充满了动力。我告诉自己,无论多苦多累,我都要坚持下去。
在培训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叫刘巧珍的姑娘。她是中铁八局办公室的文员,性格温柔,知识渊博。有时候我遇到不懂的问题,她总是耐心地为我解答。渐渐地,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我始终把她当作一个好朋友。
三个月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在结业考试中,我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成功获得了进入中铁八局工作的机会。当我拿到录用通知的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然而,就在我准备回家乡向春梅报喜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我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回家。突然,宿舍的门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刘巧珍。
"成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我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份人事调动的文件,"刘巧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被分配到新疆的一个偏远工地去了。"
我愣住了。新疆?那可是离家乡千里之遥啊!
我心里顿时乱成一团。去新疆工作,意味着我要长期离开家乡,离开春梅。这对我们的感情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看到我惊愕的表情,刘巧珍小声说:"其实...其实你可以不去的。我可以帮你在局里找个工作,这样你就能留在省城了。"
我看着刘巧珍期待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我知道她的心意,但我更清楚自己的选择。
"谢谢你,巧珍,"我微笑着说,"但是我想去新疆。那里更需要我,我也能学到更多东西。"
刘巧珍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了。祝你一切顺利。"
送走刘巧珍后,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我即将面临人生中最大的挑战。我要如何向春梅解释这个决定?她会等我吗?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回到了家乡。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春梅的时候,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成柱哥,"春梅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你去吧。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会一直等你的。"
看着春梅坚定的眼神,我心里既感动又愧疚。我知道,异地恋是对感情的巨大考验。但我也相信,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就一定能跨越这道难关。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当春梅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
"什么?去新疆?"赵大叔拍案而起,"那么远的地方,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这算什么工作?"
我试图解释这份工作的重要性,但赵大叔根本不听。
"我不管你去哪里,"赵大叔板着脸说,"总之,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春梅还年轻,不能跟着你吃苦。"
春梅哭着求情,但赵大叔态度坚决。看着春梅伤心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就在我陷入深深的绝望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赵大哥,"我娘轻声说道,"孩子们不容易,你就别为难他们了。成柱这孩子有上进心,将来一定能有出息的。"
我惊讶地看着娘。平日里,她总是沉默寡言,很少在外人面前说话。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挺身而出为我说话。
赵大叔愣了一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他还是摇摇头,说:"李大姐,我知道你疼孩子。但是这事关春梅一辈子的幸福,我不能马虎啊。"
眼看局势僵持不下,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赵叔,"我鼓起勇气说,"您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如果我没有出息,没法给春梅幸福,我主动退出。您看行吗?"
赵大叔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勉强点了点头:"好吧,就给你三年时间。但是记住,如果三年后你还是个穷光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就这样,我带着全家人的期望,踏上了前往新疆的列车。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我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不安。我知道,未来的三年,将是我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我必须努力,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我和春梅的未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我在新疆的工地上历经了无数磨难。酷暑严寒,风沙肆虐,条件艰苦得超出想象。但我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地学习、工作。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我逐渐成长为项目组的骨干力量。
我的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去年年底,我被破格提拔为项目副经理,负责一个重要的桥梁工程。这个消息传回家乡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然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春梅的态度。这三年里,我们靠着书信和偶尔的电话保持联系。每次收到她的来信,我都会反复阅读,仿佛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她的温暖。
终于,在第三年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调令,要回中铁八局总部工作。我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回到春梅身边了。
回到家乡的那天,整个村子都来迎接我。当我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春梅时,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三年的时光,让她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她的笑容依然那么灿烂。
"成柱哥!
"春梅扑进我的怀里,喜极而泣。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这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坚持是值得的。
然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我必须去见赵大叔,履行三年前的承诺。
当我再次站在赵大叔面前时,他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审视。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三年的经历和现在的工作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叙述,赵大叔沉默了许久。最后,他缓缓地说:"成柱啊,这些年,你确实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就在这时,赵大叔突然露出了笑容:"好小子,有出息!
我同意你们的事了。"
听到这话,我激动得差点跪下。经过三年的努力,我赢得了赵大叔的认可,终于和春梅走到了一起。我们携手回到了家乡,开始了新的生活。在大家的祝福下,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开启了属于我们的幸福篇章。